目录
序：回到源头（欧阳白）
阿蹦的诗
唱诗班
阿飞的诗
罗霄山
阿垅的诗
迭山
啊呜的诗
大雪
黯黯的诗
唯有新生值得哀悼
北野的诗
乡村教育
冰木草的诗
草海访客
曹雪健的诗
当晴天第一次被他看到
草树的诗
即将消失的店铺
彩虹的诗
栖息在体内的鸟
蔡甸蔡永的诗
我需要一件好皮囊
查干牧仁的诗
牧羊人
程维的诗
不朽的酒徒
陈波来的诗
如果
陈巨飞的诗
父亲
陈敏华的诗
水果
陈小玲的诗
抚琴的盲人
陈晓霞的诗
酒
陈先发的诗
滑轮颂
陈新文的诗
轮回
陈跃军的诗
林芝，太阳宝座上的姑娘
陈子白的诗
光
陈志辉的诗
关于冬天的白描
川美的诗
跟野花谈孤独
大解的诗
万物皆有因果，不能僭越命运
大卫的诗
大事
黛眉的诗
木偶人之家
德歌的诗
寒露
邓如如的诗
诱惑
第广龙的诗
雪的补偿
朵拉的诗
“当我在寂静的深夜醒来”
朵而的诗
幸福的水葫芦
堆雪的诗
坐在长城上喝一口水
方文竹的诗
思想的表达
符力的诗
松果
甫跃辉的诗
写一首诗
高凯的诗
一群白鹭被落日看见
高作苦的诗
光线
宫白云的诗
初冬
龚学敏的诗
刚察草原
谷宁的诗
山边城
谷语的诗
山脊上
郭辉的诗
停缀
汗漫的诗
寂静的部分，致张新泉
海叶的诗
留白
何曲强的诗
与儿女
黑丰的诗
子虚乌有的乡村
胡剑英的诗
电风扇
胡丘陵的诗
到了黄河
胡小白的诗
是什么在召唤着我
胡弦的诗
树
湖南锈才的诗
画
黄成玉的诗
水边七行
霍俊明的诗
回到自己身旁
剑男的诗
挖藕赋
江一木的诗
读夕阳
蒋乌的诗
在寂静无为的日子
解的诗
禾田公园
敬丹樱的诗
烂柯山观棋
康泾的诗
独白
康雪的诗
我想一天有一百个小时
雷平阳的诗
天黑之后的暴雨
黎凛的诗
落叶
李春龙的诗
百望山视角
李虹辉的诗
一则地产广告中的阳台
李寂荡的诗
献诗
李少君的诗
当我在世界各地行走……
李元胜的诗
日常课
李卓的诗
墨鲤
李哲夫的诗
四方街
廖志理的诗
白鹭
梁平的诗
旁白
梁尔源的诗
磁场
刘川的诗
夜
刘创的诗
一件衣服
刘春的诗
春风吹
刘东灵的诗
望游
刘起伦的诗
深夜再读里尔克
刘亮程的诗
隔世情语
刘年的诗
天山月
刘卫的诗
冬末漫步运河畔榔榆林
刘小文的诗
沉默
刘羊的诗
夜读王羲之
凌小妃的诗
自由的捷径是接近一只鸟
林梓乔的诗
大海书
卢合枝的诗
晚秋的雨
卢晓林的诗
栽种记
鲁橹的诗
劝雪
路也的诗
在哪里
罗广才的诗
数一数，梨花还是少了几朵
罗鹿鸣的诗
不为所动
罗秋红的诗
探访河底石头
林萧的诗
战争
马迟迟的诗
鸡蛋叙事
马端刚的诗
前往凌晨的路上
马萧萧的诗
兰草谷
马笑泉的诗
乔口怀杜甫
茉棉的诗
再读茨维塔耶娃
孟蒙的诗
喀拉库勒湖大雪
梦天岚的诗
白鹭
娜仁琪琪格的诗
我在美中俯下身来
南焱的诗
扛着一张梯子走在路上
聂沛的诗
你从海上回到了小城
宁乔的诗
无声
欧阳白的诗
真相和胡话
庞洁的诗
生活里的悲剧性
彭国梁的诗
外婆
曲近的诗
花朵的肚子里怀着整个春天
曲燕的诗
故乡
青蓖的诗
晨曦
殇寒的诗
湖边
师力斌的诗
啃玉米棒，读管锥篇
宋晓明的诗
草木汪洋
丝绒陨的诗
地铁站速写
苏桃的诗
虚构
申雨霏的诗
水鸟
师飞的诗
北海公园，有人散步
汤红辉的诗
夜宿鸣沙山下
汤养宗的诗
你和地球一样，也是蓝色的一部分
唐益红的诗
那么多人的名字
田人的诗
新年颂
凸凹的诗
麻雀的麻
王爱红的诗
最大的声响
王单单的诗
雨中游美仁大草原
王夫刚的诗
干河街40号
王家新的诗
雨雪中访平江杜甫墓祠
王计兵的诗
烤火
王可田的诗
自燃者
王丽容的诗
羞愧
王琪的诗
胡杨林
王祥康的诗
候鸟说
王星纲的诗
影子
王族的诗
牧场一角
韦桥送的诗
自省书
吴海广的诗
今夜真情无边
吴磊的诗
完美反差
吴撇的诗
生命之书
吴投文的诗
写作
吴昕孺的诗
东古湖看天鹅，兼赠舒文治
吴乙一的诗
流水里的神像
肖柴原子的诗
月亮经过窗户
肖水的诗
咏而归
萧逸帆的诗
我的文字
小古的诗
春雷山寺
小米的诗
果子们的爱情
小雪人的诗
陈皮
乡人的诗
敬畏一根木化石
项丽敏的诗
秋收后
熊焱的诗
轨迹
谢湘南的诗
旅行者1号
许百经的诗
江湖落日
雪马的诗
还乡
杨可欣的诗
越过花朵以外的事物去热爱
杨孟军的诗
低音区
杨汝海的诗
鸟语
杨维松的诗
再往前
杨玉林的诗
那一口深井
杨章池的诗
会议纪要
姚茂椿的诗
远处古村
叶延滨的诗
花不是世界
一梅的诗
枇杷
余毒的诗
朝最挺拔的树走去
余问耕的诗
未见闲僧扫落叶
余秀华的诗
栀子花开
宇秀的诗
从简
育邦的诗
瘗鹤铭
玉珍的诗
1997到2021
袁滨的诗
茨维塔耶娃
远人的诗
树林里的书房
曾骄的诗
捉螃蟹的人
左右的诗
故地重游
张二棍的诗
冰上语
张鱼的诗
蓝蜻蜓
张战的诗
再走一遍
周实的诗
写给吴昕孺
郑德宏的诗
霜降
郑小琼的诗
后园记
庄海君的诗
寒露帖
庄晓明的诗
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
庄庄的诗
旧照片
序言：回到源头
◎欧阳白
去年的诗屋年选，笔者的序言《万物各向其善》主要是针对人工智写作能兴起后，诗人如何面对的问题。当时的观点还是比较乐观的，现在看来，情况更加复杂，但当时的基本判断依然成立，人工智能并不能取代诗人的写作。只是现在的人工智能写作水准更高，在技艺的部分超出了一般水准的写作者，所以，现在有一些诗人尝试用AI替自己写作，甚至有人还发表了此类作品。当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其实人工智能也能分辨出诗歌作品与人工智能写作的契合度，有的作品甚至被判定契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这种东西写出来给自己看看，给朋友们看看无伤大雅，但以此去公开发表，得了稿费，就不免伤了大雅。现在在法律上无法判定此类行为是否为抄袭，但在道德层面，实为不忠诚。
这次诗屋的选稿中，并没有发现AI写作的痕迹大量存在，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的编辑者对于这类写作，基本可以一眼看穿。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出丑，尽量还是真诚地写作，真诚的面对诗歌和艺术为好。
好诗主义的第一规范就是真诚写作，艺术规范在其次。为什么要真诚写作呢？因为诗歌的写作首先是内在情感的需要，而并非在外，这是诗歌写作的源头，是缘起。真诚写作，就是对自己的真诚，对自己都不真诚，写作有何意义？那就一定是追求诗外之物。这是杂念，非真诗人所为，非真诗人可为！笔者曾说过，写诗需要拼命的状态，洛夫说过，写诗是对现代人残酷命运的报复。好的诗歌，特别是那些情感浓厚的诗歌，都是诗人胸臆所积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才爆发出来的。这种高度浓缩的情感，用高度浓缩的语言有节奏地表达出来就是诗歌的本质特征。诗歌的情感是本质内核，语言只是工具和外壳，这是逻辑的第一层，当然，语言自带语境，自带情景，但这只是第二层。人工智能写作，能写出比较好的语言作品来，也可以籍由反复训练让它掌握情感表现的一些外在规范，但它最多表现出的情感只在第二层面，它无法深入这种高度复杂机制所形成的人的情感。它或许写出了咬牙切齿的句子来，但它无法真正地愤怒。它或许写出了兴高采烈的词章，但它无法真正地喜悦。因而，具象的语言后面并没有沸腾的热血，所以看它的作品，感觉就是冷冰冰的一堆词语。了无生气，了无人间烟火气。
诗人之所以写诗，并不是为了诗歌之外的其他东西，这也是好诗主义作为诗歌伦理的基本内涵。之所以写诗，首先是为了平衡内心的波动，写就是泄，就是发泄出各种情感，不让它堵在胸中。残雪说为了报仇写小说，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请机器帮自己写诗，没有最初的情感冲动，就忘记了初心，丢失了源头。在这一点上，AI写作永远不会超过人类的写作。另外，在技艺层面，AI也无法超过一流的写作者。笔者在提出好诗规范的时候，有一个阶段，提得最多的是创新与感动，感动是源于情感的共鸣，前面已经说过，而创新则是好诗的最高技术属性。要成为一名好诗人，就必须要有万夫之雄，就要有写出前无古人的诗句的勇气，否则人云亦云，亦步亦趋，画虎类猫，永远是三流的作者而已。AI的智商肯定高过所有的人类，但AI的设定，也是人，它所训练用的作品也是已经出现过的概念、意象、词语组合，已经出现过的修辞，甚至是诗文的结构安排等等，它有可能将这些东西重新组合，创造出让人感觉新颖的文字来，但并不能超越它所学习的东西，本质上它是模仿和抄袭的高高手。
回过头来看，当时所提好诗主义的两个规范，至今仍是不可易移的。感动就要求真诚，感动首先要感动自己，这时AI写作所不能的。感性与理性，是人类情感情志方面一对矛盾，也是影响人类行为的两大因素，诗偏感性，而机器一定是极度理性的，虽然它可以模糊思考，有点类似人的感官，但它的局限是从一开始就被规定的。克罗齐说，美学是神秘的，他还有一句话：“凡是不由审美的心灵创造出来的，或是不能归到审美的心灵的东西，就不能说是美或丑”，不能评价为美丑的，这种东西就失去了审美的价值，就不是艺术品。艺术是可以凌空虚蹈的心灵空间，并不单纯是物质世界的影子。创新是灵感突至，是对于既有作品的超越，这也是AI写作难以达到的，因此，重提感动与创新，是当下情势的对治之方。
结合今年的年选作品看，诗人的写作情感丰沛，句式节奏多姿多彩，尽显诗人的空灵之性、潇洒风姿，即使是性情所至的逾矩、妄言，实是真诗人的洒脱不羁，比起局促、过于严谨、过于整齐、意象密集的AI作品而言何止高出万倍！笔者曾说过，诗是语言的病毒，其实就是对于诗人作为血肉丰满的人而言，我们并不是工具理性的奴隶，而是在大千世界做逍遥游的天之骄子。在语言中实现极度甚至绝对的自由（平衡情感，解开物质生活带来的桎梏），其实这才是诗歌写作的头号理由，是写作的真正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