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
在大多书法人眼里，“吼书曾翔”在中国书坛是一个自在“风景”，中国书坛容得下他，是进步，虽然时常撞见一些事，我也会批评一下，但总是就事论事的，想来也是符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
前些年，有个中国书法院供养的书家，我们是微友，喜欢在群里或私下与我互动，讨论些书法现象与书法问题，觉得也算是还有些思想的，但当这个人再三为曾翔的书展站台时，我私下跟他说：“你们换一批人吹不好吗？”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全国书法界早已熟悉了他们几个哥们圈子，整天是老一套的“互吹互擂”，以致于书法界不管他们说得对还是不对，都认为就是个“小圈子”而已！话虽不好听，其实是建议，然忠言逆耳，这个人闻之即十分光火，然后删了我，我以“呵呵”付之！便想曾翔的那个“圈子”，有些人的“霸主意识”还是比较强的，他们是有“立场”的，听不得不同意见。
之所以想到这个往事，是想说中国书坛对“吼书曾翔”或曾翔的“吼书”是有包容的，然他那个“圈子”对中国书界未必就能够容忍，甚至敌视也未可知。
不过在这次曾翔的心经展上，我当年所提的“你们换一批人吹不好吗？”的建议似乎被采纳了，为曾翔站台、吹捧的人中，出现了一个相对新的面孔，至少是我见得比较少的，譬如“道士”夏可君即是，他这次为“曾吼书”站台的一个视频比较火。
▲夏可君说书法“当代”视频截图
这个视频中，“吼书”曾翔居中而坐，左为贾廷峰，右为夏可君，两人均翘着二郎腿，如同昔时的“左丞右相”，左右对称的布局中，更彰显出居中而坐的、袖手八叉的曾翔拥有绝对权威。夏一副“道士”打扮，戴着一架圆框小眼镜，有点前凸的牙、嘴快速地和着唾沫，组合成一种气味浓烈的声音：“只有书法修养不足以成为当代艺术”，他阐释道：因为那样只写“认得字”的书法作品，或者“有修养的书法汉字”，不是世界的，无法跟“抽象表现主义、日本的少字数书法”区分清楚，仅仅只是“中国人的”而已，不“当代”，不是“当代艺术”，其理论依据是外国人看不懂中国的汉字，不认识字，外国人也不需要认识字，只需要看图（或者图式）就行。
虽然此论调没有什么新鲜，但仍旧令我闻之愕然。从言谈中可知此夏不是搞书法的，基本上可以说是个书法门外汉，一个门外汉为何敢对书法指手划脚呢？夏在谈话特别说到两点：一是自己不是否定中国书法的技法云云，二是强调自己的“哲学”或“哲学家”身份。窃以为说自己不是否定中国书法技法，是怕人家说他不懂（虽然也背了一些如“锥划沙”、“印印泥”之类的名词），说自己是“哲学”或“哲学家”的，是他知道哲学有点“百科之母”之意味，无论文、理科解决不了的问题，几乎都可以放到哲学的层面或范畴里去解决。尽管此人“精熟”，但还是难掩言谈中的凌乱与自相矛盾的逻辑。看视频后，忍不住在下方留了一句言：“一个不写、不懂书法的人，扛着‘当代’与‘哲学’的幌子大喷书法，真是道貌岸然，当初吹捧唐双宁书法也有此人一份功劳”。拙言得到有不少读者的点赞支持，一个朋友读了十分感慨：“‘道’貌岸然，这抽象的成语变得清晰具象化了，用得精准用得妙，他名至实归”。
经网络查询，知夏可君是武大出身的“哲学博士”，与“吼书曾翔”是湖北老乡，曾留学于德国弗莱堡大学、法兰克福大学以及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现任教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其百度词条称“哲学家、评论家与策展人”。这样的身份与地位，也算是比较了得了，怎么也无法与那样极其庸俗地解释“当代”相联系起来。
夏可君的“当代”逻辑起点或必要条件是外国人能看得懂，而不懂中国汉字书法的外国人，能看懂的就是“图”或“图式”。如此，因为那些外国人不懂“有修养的书法、汉字”，便说她是没有意义的，仅属于“中国人的书法”，外国人不需要，不是“当代”。作为“哲学博士”，作为“人大博导”，作为“哲学家”，夏可君不可能不知道艺术的“当代”概念，为何以此等庸俗不堪的言论来生吞活剥？或是不遗余力地为老乡曾翔站台吧？可惜的是，同时也暴露出他这个所谓“哲学家”，真正缺乏哲学家应有的宏阔视野与胸怀，着了“圈子”的相了，其“当代”之底色奴性十足，赤裸裸的。
在生活方面，许多国人喝咖啡、红酒或抽雪茄，或者过“洋生日”，都要学人家的一招一式，推崇、讲究纯正、原本的“洋味”；在艺术方面，看人家那个龌龊的“小便池”时，便要求国人去仔细了解、研究背后的故事，然后便以那个“小便池”的一整套洋话术，到处夸耀，美得不得了。为何在接触中国汉字书法这件事上，这些人就不要求外国人来仔细、深入了解和学习呢？而是以外国人的、诸如“当代”之类的概念来生搬硬套呢？这是什么标准？什么逻辑？试问外国人有书法吗？极少数国家的“书法”不也是从中国学过去的一鳞半爪吗？外国人不懂，为何不能要求他们来仔细、深入地学习中国汉字与书法呢？为何要去削足适履呢？真是可悲！一些国人以为懂得一点外来的概念，便以为自己“标致极了”，其实质是无知与十足的奴性使然。
中国书法是以中国汉字为依托的，没有中国汉字便没有中国书法，汉字书法融音、形、义、技及中国传统哲学等多种人文、审美元素及理念于一体，光知道看图形的外国人如何能懂？为了让外国人懂，便以“当代”来否定中国汉字书法，是对中国汉字书法缺乏最基本的了解与尊重，是对中国文化缺乏自信，更是对中国人与中国汉字书法的污蔑、践踏。如夏可君这样的“哲学家”与“人大博导”，窃以为应该好好接受再教育，不要再“道貌岸然”地出来忽悠中国汉字书法了。
知识分子的腐败关乎一个国家的良知或脊梁，曾经风光无限的“书法大师”唐双宁在众多大名鼎鼎知识分子的吹捧声中倒下了，还不足以震撼么？当然夏可君也在其中，虽然于那个阵列中只是个小角。
我若是曾翔，自己愿意如何吼吼也就罢了，不会再请像夏可君这样的“哲学家”来为自己站台。
2025年3月20日于丰堂
